要有什麽樣的情感，才會令向來木訥寡言的她，對外人說出如此情深義重的說話。

心裏忐忑難安，疑惑不解占據她整晚的睡眠時間。

後來，白九娘說明天是你們的壽宴，蕭默必然趕回來給她祝壽，說不定還帶人上門提親，趁他心裏高興沒有防備，便是擒拿他的大好時機。

其實白九娘不說，赫連若玥亦有這番打算，連人手她都配備好。

就等這麽一天。

睡得晚再加上失眠，早上起床後的她有些頭暈腦漲，就在這個時候淩澈來了。

她只管負責聽，心裏一直想著接下來的事情。

當淩澈那句我們十六歲說出口後，她的神智才回歸，擡起愕然不錯的眸子，無聲詢問。

淩澈接下去說：“你還記得我說過上年的生日嗎？火燒山莊那晚便是我們十五歲生日。可能上年沒有慶生吧，所以才讓你誤會了。”

其實十五歲或者十六歲，對於赫連若玥來說都沒有多大分別。

只是突然而然她的腦海裏，電光火石，浮現一組對白。

——“成親？你……你說我們成親？”

——“當然是我們成親，不然你以為是誰跟誰成親？”

——“可是我才十四歲。”

——“十四歲剛好啦，而且我年紀也不小。”

——“呃，你不是才十七歲嗎？”

——“我下個月十八歲了。我大哥和三哥十六歲已經成親，十七歲就當孩子的嗲。”

——“噗……，十六歲成親？會不會太小了？”

——“不小，剛剛好。”

這突然而來的記憶，將她徹底震撼住，拿東西的手僵在半空。

那一男一女的聲音，分明就是她和南宮天翊。

她和他竟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？

手，顫抖起來。

“三妹？”他疑惑地看著她：“你的……手。”

“沒事，只是突然想起些東西。”赫連若玥搖搖頭，站了起身，扯一扯身上的素衣：“二哥，我們走吧，嗲他們在等我們呢。”

今天是他們的十六歲生日，但是二人都穿得很樸素簡單。

幾天前，兩條人命接連沒了，山莊仍處於悲哀的氛圍中，於是兩個人的生日宴取消。

早在半個月前準備的一切，包括宴請的英雄好漢，以及盛大的歌舞樂隊，奢華的擺設等等盡數取消。

只剩下一家人低調地吃個飯。

兩兄妹同樣的高度，並肩走在長廊之上，淩澈有感而發：“看來我們的生日都是多災多難。”

十六年前，她的降生引來傲龍堡和江湖人士攻擊。

十五年後，一夜之間山莊被毀，幾百條人命沒了。

今年，至親至好的人離她們而去。

紛紛擾擾，何時才是盡頭。

聞言，赫連若玥柳眉輕蹙，像下重大決定般：“下一年不會了。”

淩澈看著她，不明白她說話中的肯定何來，不過還是笑了笑，輕撫著她的發頂，安慰：“傻丫頭，別太過自責。”

“嗯。”她乖順地點點頭。

雖然她情感裏關於南宮天翊的部分缺失，但是對於淩澈的那部分尚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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